说完那些提醒,太子长叹一声,转身走了出去,伴随着他走出的脚步,鸣棋刚刚亲手抚过的砚台,一点点碎裂开来。
在鸣棋身后的书架之侧,响起一阵翻书的声音,然后,是书本被打合的声音,脚步行出书架。
鸣棋一脸愁容的转回头,看着那个人,那个他亦敌亦友,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的表兄,“兄长说的没错,是太子。”
黑色的云头上殿靴,踏过松软的地毯,善修走到鸣棋对面的椅子上坐好,“到现在你仍然没有见到女差本人,一切仍有变数,如果他是在说谎,可就要白耍你一圈。对了,你现在控制内力施展的能力已经越来越强了,这个砚台碎裂的时间也算计的刚刚好!”
“不相信他怎么办?如果不相信的话,就代表我再也找不到无忧了!我现在倒宁愿他说的是真的。无忧也没有理由去到别的地方。而且即使她不说出来,我也知道。她一直很想得到太子的帮助,只不过太子这个人,之前的目光一直没有看向她。我还以为,他还没有落魄到,要去寻求一个女人的帮助。之前我还在怀疑一切是合周所为。看来是冤枉合周公子了。”鸣棋放在桌子上拳头开始颤抖。
“是啊,太子已经落魄到要寻求女人的帮助,而你更加落魄到只以一个女的来去而喜悲。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,可就做不成我的对手了。我找对手也是挑人的。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试探一下太子。我去找一些,太子绝对不会注意到的人先到太子的东宫去探探虚实再说。”
鸣棋已经站起身来,“没有那个必要。我这就去找那个唐礼承。为了她腹中的秘密,我已经劳动太多的筋骨。就算是直接向他求取,也不为过。”
善修的问声在鸣棋一只脚踏出门槛时响起,“可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太子将合周公子也与无忧女差一道掳走了呢,刚刚你们都没有问太子这个问题,我估计如果你问出的话,也许会直接把他问住。如果是在,太子与姑母之间选择,合周公子是一定不会选择太子。而且即使是当时的选择,也只是暂时的委曲求全,他那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!他可是最懂得利用的人。比起在大公主殿下下大格局之下,能够得到更多。一直处于不利地位的太子,并非他的首选。除非他看到了太子的机会。或者真正带走无忧的人,本来就是他。他知道太子回来提条件,然后你专心对付太子,他则带着无忧逃得更远。”
“之前,即使我认定合周是主谋的时候也在想,如果是合周的话,无忧的拒绝,他不会忤逆。况且,要是单单凭靠已经离开王府再无势力假威的合周,来完成她进宫的心愿,也是万万不可能的!所以,她断然不会随那个男人离开。”鸣棋笃定道。
“看你能这么理智的分析无忧,我要劝你的那些话也就不必再说了!因为连你自己下意识里都知道,比起这些男女情爱,在无忧心中,更看重的,只有报仇。”善修轻抚着手中的杯盏,眼望鸣棋说道。
此时的鸣棋已经明了他的用意,是在婉转的劝说他放弃不明的深渊。“兄长的意思我明白,可是自从见到了她,我就彻底知道鬼迷心窍到底是什么意思?即使我能说服得了我的身体,也说服不了我这颗心。我是一定要去找她的。”鸣棋眼神中透出坚定的光泽来!
“其实我好像也从未真正的说服过我们的棋儿。所以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准备。而且就像你说的,合周是带不走无忧的。而太子是带不走合周的。可现在,无忧与合周却一同失踪了太子又无比确定的提出威胁。就正好说明,事情有可能是无忧与太子本想相互利用,但是合周却在其中看出了能够带走无忧的绝妙办法。所以,就在他们相互利用的基础上,来个将计就计。合周公子可是个机会在手的时候,绝对不会手软的人。我之所以会说他很难对付,是因为,除了无忧之外,他几乎是个无欲无求的人。现在无忧现在又就在他手上。也就等于他在没有弱点。”善修不紧不慢地分析着。
鸣棋一笑,“兄长可是常常鄙视我自边漠回来就变成了爱耍心计的人?现在也做的这么游刃有余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