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!”
不等秦桑回应,东阳郡主摇头,冷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?因你胡作非为,朝中物议汹汹,世子在郡城大发雷霆,一天连发三道密旨,誓斩周明光,强令穆提督亲自上悬济寺负荆请罪,还回所劫财物。”
郡城是指颍水郡郡城。
东阳王起兵后,在淳城建了个小朝廷,王爷亲自披挂上阵,世子则坐镇中枢,打下颍水郡后,两路大军粮草辎重都要从颍水郡出,世子又去颍水郡郡城坐镇。
不过,在世子赶到颍水郡之前,各方势力都已经被郡主厘清,算是捡了个大便宜。
他前天带兵去悬济寺盗宝,满打满算才过去两天,不仅远在颍水郡的世子为悬济寺站台,郡主也连夜从江州城赶过来。
秦桑低头认罪,“郡主明鉴,王爷手谕是属下伪造的,提督大人和周将军都是被属下蒙蔽,要斩也应该斩属下。”
“你的脑袋比周明光硬多少?要不是看你救过本宫一命,本宫现在就斩了你!”
东阳郡主怒喝,气愤道:“岳老已经去见黑鹤真人,主动交出兵堂权柄,把你的人列个名单给我。未来出将入相,你想走哪条路?”
秦桑毫不犹豫道:“领兵打仗立功快一些。”
东阳郡主深深看了一眼秦桑,“那好,你即刻收拾行囊,去琥州宣威营,我会上报父王,以你之前立下的功劳,做个参将绰绰有余。”
秦桑面色一苦,“属下能不能去骁勇营?”
参将的位置不低了,在宣威营,仅次于左右提督和左右副将,但现在宣威营提督是王流那小子,自己刚在和宁县把他得罪干净,现在又跑去他手底下做事。
这不是送货上门么?
“不行!”
东阳郡主凤目狠狠剜了他一眼,不容商量。
“周明光,随本宫上山,向方丈请罪。”
秦桑连忙跟上,“篓子是属下捅出来的,去负荆请罪也应当属下去才是,岂能让郡主千金之躯,向那些秃驴低头!周将军,白大哥,快拉一队兵过来,拉上这些银子……”
话音未落,便听东阳郡主叱道:“什么银子?佛门清苦,悬济寺都是大德高僧,岂会贪图享乐,做聚敛财物之丑事,你休要污蔑!”
秦桑嘿嘿笑。
东阳郡主面带薄怒,拂袖而去,似是想起了什么,犹豫了一下,转身问道:“你用什么伪造的父王印玺?”
“莱菔。”
……
秦桑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安抚悬济寺众僧的,当天他就带着水猴子等人,一人一马,赶赴琥州。
秦桑坐上参将之后,手下第八营本来干的是收尾、打扫战场的活,王流奏请提督大人,以秦桑曾深入敌后,统帅兵坛的名义,让秦桑以堂堂一营参将,做了夜不收头子。
孰不知此举正和秦桑之意,自此秦桑带兵在外,和王流极少接触,中间有左副将冯将军斡旋,王流只是个右提督,就算再看不惯秦桑,也只能忍着。
都陵县一役彻底打掉了平山郡官军的脊梁,琥州、北瓶州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一路溃败。